中共權鬥激烈(圖片來源: Lintao Zhang/Getty Images )
【看中國2025年6月7日訊】最近關於習近平即將落馬的消息甚囂塵上,有的言之鑿鑿,有的捕風捉影。關於政治局擴大會議,有傳胡錦濤、溫家寶、李瑞環的發言稿,胡錦濤的我看了,基本不可信,溫家寶與李瑞環就懶得看了。
領導人內部講話整篇發言稿被傳出來,這是不可能的,如果傳說某人說了某句話,那還有可能,因為可以通過官場口耳相傳外泄。我們判斷官場變化的小道消息,主要還要從我們看得到的官場現象去考察,官場有異象,內部一定有變化,官場沒有異象,變化都是假的。
當然,變化分兩種,一種是劇變,一種是漸變,劇變是翻天覆地,突然發生,比如林彪出走、四人幫就擒;漸變是一點點細微的調整,比如國進民退、美中交惡。劇變不必多說,一旦發生就蓋不住,林彪出逃時中共極力掩蓋,但民間早就道路以目;四人幫就擒官方未公布,北京人已經在吃三公一母大閘蟹。
至於漸變,隨時都在發生,領導人更替,路線調整,都可能用這種方式。胡耀邦下臺最初只是辭去總書記,他的班底都保留,如非突然去世,過渡也可以很和平。有時路線調整也會搖擺,調整一陣又停下來,有時微調到你都察覺不到,但日積月累,變化就在其中。
不管如何,最高層人事變動,一定會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來。習近平的地位有沒有受到威脅和削弱,我們只看兩件事就知道:一件是個人崇拜的調子大變,從先前的一言九鼎歌功頌德,一反而強調集體領導;另一件事是,習近平親自提拔的黨政軍高幹一個個相繼落馬,這兩件事都是肉眼可見,中共也沒有遮掩。
習近平喜歡個人崇拜,因為他崇拜老毛。老毛文革後曾經對美國記者斯諾說過,他很討厭「四個偉大」,但文革初期他對四人幫的極端吹捧就欣然受落,為什麼?因為政治鬥爭的需要,他需要塑造一個戰無不勝的「金身」來麻醉年輕人,讓他們為文革打生打死。習近平對個人崇拜的欣然接受,除了本身的自卑感(習仲勛早在文革前就因小說《劉志丹》問題被整,在青年習近平內心留下陰影)之外,也是他建立個人獨裁的一種手段。
有評論認為,中共沒有老人幫,沒有深層政府,然則批判個人崇拜宣揚集體領導,莫非是習近平自己的決策?當然不可能。習近平的個人無上權力,得益於他上任以後的個人崇拜,因為他沒什麼能力與政績,如果沒有一班吹牛拍馬之輩起鬨,沒有人相信他有治國能力。
他不可能自己提倡集體領導,如此一來就分薄了他的權力,他的政治局也不可能作出這個決策,因為他們大都是他的黨羽。除此之外,還有什麼凌駕於他個人和政治局班子之上的權力中心,唯一可能就是中共老人幫。
最近一兩年,中共黨政軍領導層發生很頻繁的人事更迭,其中落馬的相當多是習近平上臺後親自提拔的高幹,之前的外交部長秦剛,最近的組織部長李干傑,還有一大批軍隊高級幹部。如果只是個別的親信被整,那還不奇怪,如果是大面積的親信中招落馬,那就是一種「清君側」的安排。習近平有沒有可能自己動手,將自己的黨羽一個個翦除?當然不可能,因為那些都是他在黨內的政治基礎,他權力的體現就靠這些人。
既然習近平個人不可能做為害自己權力的事,他的政治局班子也絕不會做這種事,那麼有誰可以擁有這個權力?答案仍然是,只有幕後的老人幫。
有人認為老人幫早已沒有政治能量,但這種看法無法解釋,是什麼樣的政治勢力在主導這些變化,包括反對個人崇拜和高層人事?因為這些變化是實際發生的,也不可能由習近平自己去做出來,那麼一定有凌駕於他之上的,另一股不可抵抗的政治勢力,否則就說不通。
中共傳統上並不都是領袖個人獨裁的,中共建政後,老毛也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力,他在黨內受到挑戰也經常發生。彭德懷就敢於罵娘,大飢荒後劉少奇也敢捋老毛的虎鬚,說餓死人是要上史書的,並扭轉大躍進人民公社的路線。老毛的權力到文革才達到頂峰,他靠非正常的手段,用個人崇拜達到權力集中的效果。
老毛至死都集權,但他仍要看黨內老人幫的一點臉色,晚年起用鄧小平,就是安撫一班反對派老革命,然後他在老人幫與四人幫之間玩權力平衡,最後選了一個不老又不新的華國鋒來接班,仍舊希望他把政治平衡玩下去。
四人幫倒臺後,老鄧與陳雲等老人幫重用胡趙搞改革,胡趙倒臺後,鄧陳盯緊江朱,鄧陳死後,有中顧委「八老」盯緊,江朱下臺後「八老」還在,與江朱一起盯緊胡溫,胡溫中後期,漸不提中顧委,但中顧委是否存在,也只有中共高層自己才知道。
沒有中顧委,但中顧委的職能一定照常存在,因為中共要維持政治路線和高層人事的延續性,不可能把全部權力都交給新上任的一把手,那樣對黨的整體利益風險太大。萬一黨政軍一把手做得不好,做得太出格,把權力收歸己有,對老人幫下毒手,那他們的身家性命就報銷。因此,黨內一定要建立一種機制,保證最高權力受到一定程度的制衡,保證黨的整體利益永遠凌駕在個人權欲之上。
有沒有中顧委的名堂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要有這種制衡的機制,以防萬一首腦失控,黨的根基被連根拔起。中顧委的職能不是取代一把手,而是看緊一把手,在黨的總路線和黨政軍重大人事上,有最終的拍板權。正如六四前,趙紫陽對戈巴卓夫說的,中共黨內有一個共識,凡是重大問題,都要由鄧小平說了算。
習近平上臺後在高層安插不少「自己友」,這是老人幫默許的,因為要讓他有自己的班底,要有人能幫他辦事,但這個班子也不能全是他的人,要摻一些沙子,安撫其他派別,也平衡習的權力。習近平修改憲法取消兩屆連任,也是得到老人幫同意的,因為當時胡溫指定的接班人孫政才被收監,只剩胡春華,而胡溫已離場,無法再來一次「隔代指定」,一時之間對接班人也無法達成共識,為免接班問題發生憲政危機,只好同意取消兩屆任期限制,先讓習近平再接手下去。
習近平上臺後急劇向左轉的路線,也是幕後老人們的共識,這個共識來源於鄧小平的「韜光養晦」,因為國力足夠強大了,打算與美國分庭抗禮,中共要染指世界霸權,必須向左轉,對內維持統治,對外全力擴張。
習近平上臺後搞個人崇拜,最初應該也是幕後老人們默許的,初期只是應許適度的拔高,因為習本人能力不強,政績有限,要服眾唯有適當吹捧,以讓億萬缺乏辨識能力的民眾產生依附性,將他視為領袖,聽黨的話辦事。但個人崇拜發展到後來有些失控,再加上習近平辦事不力,留下不少「蘇州屎」,最終仍要解決他的權力問題,因此首先必須為個人崇拜降溫,為將來拔除他的權力留下輿論空間。
從集體領導取代個人崇拜,已可見習近平的權力基礎發生動搖,再從他上臺後親手提拔的親信一個個被拔除,更可證明他的權力被削弱。這兩件事都不可能是他主動做的,證明在他之上,有一個更高的權力中心,除了歷屆政治老人,中共不會有另外的權力中心了。
誰會是這個幕後權力中心的成員?筆者估計,會是退休的歷屆中共政治局委員一級的成員。這個中心的成員不能太多,也不能太少,太多了人多嘴雜,太少了又權力集中,因此一定是歷屆政治委員這一級,這一級形成的共識,便決定大政方針與高層人事安排。
他們會有一些既定的機制來檢討重大路線和人事安排,重大路線包括國進民退戰狼外交,重大人事包括省部級以上第一把手。在重大問題上爭取有共識,沒有共識就押後再表,有共識就下達指令,每人雖然各有一票,但仍會有黨內威望足夠的老人左右大局。
現存資格最老的是宋平,二十大上,一百零六歲的宋平仍坐在主席台上,他曾任周恩來秘書,又長時間掌握人事任免權,看起來他還神志清醒,他發話應該有人聽。
其次不可忽視的是曾慶紅,曾慶紅本身是紅二代,是江澤民的「腦袋」,足智多謀,滿肚密圈,在最高決策層混那麼久,熟悉黨內明裡暗裡的規則,手腕靈活,口才便給,至今還紅光滿面,他的政治能量數一數二。
還有一個溫家寶,他一生辦實事,行政經驗豐富,在開放和保守兩極之間,保持最符合黨性與國情的中間位置。現在在位的高層,很多都曾在他手下任事,他兩任總理任內,雖無大功也無大過,至今看來耳聰目明。
李瑞環也非常人,出身基層,精明強悍,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說話斬釘截鐵。今年春節茶話會上溫家寶和李瑞環分坐習近平左右側,這是歷來國宴上沒有出現過的,證明他們在黨內仍有相當重要的話事權。
一個百年大黨,九千萬黨員之眾,又熱衷於內部爭權,不可能貿然將黨的命運交託到某一個人手上,一定要有足夠的規則來維繫黨的正常運作,這些規則一代代相傳,起了穩定黨的路線和人事的決定性作用。正如黑社會,除了有當朝大佬,還會有阿叔輩的「睇住」,因為整體的利害興衰,高於個人的得失榮辱。
老人幫的難題不是拿掉習近平,難題是拿掉習之後找誰來接替。遍觀本朝,「望之皆不似人君」,無一能挽狂瀾於既倒,到最後,「朝中無大將,廖化作先鋒」,如此維持下去,又能撐多久?
不管幕後老人們用什麼名堂來干涉政事,中共必定有一套內部機制來執行對明面上最高層級的監督與控制,來完成權力過渡,否則,習近平怎麼會有削權與下臺的問題?這是中共自己的家事,我們只能依外部變化來觀察,所以說到底,以上這些也都只是「打牙較」而已,以此供諸君茶餘飯後解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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