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19日,和硕董事长童子贤参观民众党在西门町举行“从核说起:823核三延役公投特展”,受访表示:珍惜台湾、爱护土地。图为17日记者会“百人连署挺核三‧稳定台湾干净未来”摄影。(图片来源:中央社(局部裁剪))
【看中国2025年8月20日讯】(看中国记者李记眞综合报导)“重启核三”公投的激烈辩论,不仅重燃了社会对核能风险的忧虑,更意外地点燃了另一个战场。和硕董事长童子贤,作为本次公投辩论的正方代表,近期以一系列尖锐发言,将舆论焦点从“核电是否安全”,引向一个更具挑战性的问题:“台湾现行的绿能,真的干净且永续吗?”
他直言,某些发电方式“对土地的冲击,相较于核废料的处理,是百倍、千倍的。”这番言论,为这场能源辩论开辟了核能风险之外的第二战场——对绿能替代方案的全面检视。
第一代价:土地的伤痕与脆弱的现实
童子贤论述的核心,是对台湾地狭人稠的现实下,绿能设施(特别是地面型光电)对土地与生态的冲击。他曾不止一次示警,若要完全满足台湾电力需求,铺设太阳能板“大约需要12个台北市的面积”,这过程中可能摧毁森林、农田与湿地。
这份担忧,近年已在台湾各地演变为具体的新闻事件。其中,最引发视觉冲击的是嘉义布袋的新塭滞洪池,在今年7月丹娜丝台风中,数百面水面型太阳能板遭掀翻破裂,残骸四散引发污染水体的忧虑。
另一引发热议的“屏东佳冬海上光电变海废”事件,经查核后显示情况更为复杂。该案场实为一处由政府补助、用以验证离岸光电浮台技术的“户外实验室”。据业者旭东环保澄清,在台风来袭前,价值最高的太阳能板本体早已拆除运回,并未落海;受损飘散至海岸线的,主要是其下的不锈钢浮台结构。尽管如此,此一由纳税人资金支持的研发计划,其结构未能通过台风的严苛考验,同样引发了公众对其工程设计与风险评估的质疑。
第二代价:“真绿”还是“绿废”?
童子贤的另一重质疑,指向了绿能设备的“生命终结”问题。太阳能板与风力发电机的使用寿命约在20至25年,一旦退役,庞大的废弃物何去何从?一场“绿废风暴”正悄然酝酿。
惊人的废弃量:国际再生能源总署(IRENA)预测,至2050年,全球废弃太阳能板将突破9亿公吨。台湾环境部也推估,自2035年起,国内每年将产生超过10万公吨的废弃太阳能板。
回收的技术困境:挑战不仅在于“量大”,更在于“高技术、低价值”。太阳能板由玻璃、铝框、矽芯片与少量贵金属等多重物料紧密压合,要将其完美分离回收,技术复杂且成本高昂。目前主流回收方式仅限于拆解价值较高的铝框,真正核心的矽芯片与稀有金属,常因回收成本过高而难以实现循环经济。欧盟虽已将其纳入强制回收法规,但台湾相关机制仍在起步阶段。
第三代价:“图利”还是“必要之恶”?
对绿能最致命的指控,围绕在“图利”与“贪腐”的标签上。近年来,多起弊案重创了绿能的社会形象。
司法机关的行动:法务部近年启动“靖平专案”,强力扫荡绿能贪渎。云林县议长黄凯即因涉嫌收受光电业者上千万元贿款、护航业者取得执照,而遭检方声押获准。
普遍的民意质疑与制度漏洞:根据《远见》民调,有近七成民众认为台湾绿电市场“易被大企业垄断”、“官商勾结的弊案太多”。除了土地开发的陈年弊病,绿能发展初期也曾出现“馈线蟑螂”——业者抢占电网并网名额后,不开发却待价而沽,将“许可”当成商品转卖。尽管台电后期已修改规则,但已严重伤害公众信任。
产业内部的辩护:对此,能源署官员及部分产业专家则提出解释。他们认为,弊案仅为转型过程中的少数个案,台湾有99%的业者皆为正派经营。而台湾绿电的趸购费率之所以初期较高,是因市场尚未成熟(光、风电合计发电占比仍低于10%),未达市场化竞价的规模,高费率是吸引投资、建立产业基础的必要过程。
人物:童子贤的转向与公民实践
值得注意的是,童子贤并非传统的拥核派。他过去曾是积极的环保参与者,因反对苏花高破坏花莲环境而投身社会运动。他坦言自己也曾深信“非核家园”,但经过大量阅读研究、检视国际数据后,才惊觉非核路线已落后世界潮流,进而转向支持核三延役。
对童子贤而言,这并非政治选边,而是“冷静的脑与热情的心”的公民哲学实践。他忧心台湾在能源政策上若不务实,不仅人才将被韩国等竞争对手高薪挖角,更将在国际碳税与AI崛起的双重压力下,丧失产业竞争力。
结论:能源辩论的第二战场
由童子贤点燃的这场“绿能再检讨”,成功为台湾的能源辩论,开辟了核能风险之外的第二战场。它迫使社会不再仅仅诘问旧能源的历史风险,更要诚实、严肃地面对新能源在理想与现实之间,所付出的真实土地、环境与社会代价。这场辩论的出现,或许才能让台湾未来的能源之路,走得更加稳健而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