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宋堪称社稷之臣 除了寇准只有他(视频)

【故国神游.两宋风华】(43) 争濮议朝中论战 立新君榻前疾书

作者:元曦 发表:2025-06-25 22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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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琦属于既有德望又有才智之人,是真正的社稷之臣。
韩琦属于既有德望又有才智之人,是真正的社稷之臣。(图片来源:故国神游)

宋英宗才坐上龙椅,便反侧于病塌,一直入了秋,才渐有好转,可以视朝听政了。两府大臣奏事,先要向皇帝奏报一遍,然后再去太后处奏报一遍,如此日复一日,转眼就到了治平元年的夏天,此时距英宗即位已经一年了。

虽然大臣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两处奏事,但关于太后何时还政的议论正在朝中蔓延开来。曹太后权同听政是因为英宗得病不能听政,现在英宗已经能够独立处理政务了,但太后这边却迟迟没有还政的意思。大臣们不禁想起当年的章献太后与宋仁宗,章献太后迟迟不还政与仁宗,最后还要穿上帝王礼服去祭祀,让大家不免担心曹太后是否要做第二个章献。

其实曹太后并不同于章献太后,她对朝政没有更多的兴趣,对名位也很淡泊,她在此坐朝听政也无非是出于一份责任,一份担当。但是,经过这一年,她的确有了些变化,那就是她与英宗的母子情份越发疏离了。曹太后认为英宗对自己不孝,英宗觉得太后待自己少恩。所以到了该退位还政的时候,曹太后却开始犹豫起来。大臣们看到太后不主动还政,自然着急的很。但是让太后退位、交权,显然比让英宗登基难度更大。英宗不要当皇帝,几个大臣把他强拉硬拽,也拽到龙椅上。可太后不想退位就不好办了,如何能让太后主动交权呢。又是韩琦,做为百官之首的宰相,舍我其谁的站了出来。

韩琦做得很智慧。有一天他拣了十几件事一并上奏,宋英宗一一裁决。然后韩琦又去见太后,将十几件事及皇帝的处理结果一并上奏。太后觉得这些事情都处理的很好,没有异议。结果,韩琦竟顺势表示,皇帝已经能够独立处理政务了,我已经起不了么作用了,不如回家养老。太后一听,一来,她知道朝廷大政离不开韩琦,二来,她更知道韩琦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,是委婉的让自己还政。而自己刚刚也在称赞英宗处理政务很稳妥。曹太后心下明白,她是早晚都要还政于英宗的,她所以迟迟不肯决断,也无非是因为一个“不放心”,但是听到韩琦提出辞官,她知道这就是最后通牒了,她如果再坚持下去,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,于是曹太后回答道,“相公安可求退?老身合居深宫,却每日在此,甚非得已。”相公是对宰相的称呼,意思是,您作为宰相,怎么可以隐退呢,我才应该回到深宫中,现在每天在这里听政,实在是不得已啊。韩琦见太后已经表态,马上追问:“未审决取何日撤帘?”意思是,具体哪天还政呢。因为太后听政时,前面要挂上一幅帘子,撤帘,就是把帘子撤掉,就成了还政的委婉说法。曹太后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起身,转身就回宫了,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起,她就不再过问政事,退居深宫了。而韩琦这边,见太后转身离场,即刻高声命人撤帘。史书上说:“帘即落,犹于御屏后见后衣也。”意思是,那个帘子落下的一瞬,还能看到屏风后太后的衣角——韩琦行事,就像他用兵打仗一样,果断绝决,雷厉风行。就这样,在韩琦的努力下,曹太后于治平元年五月还政于宋英宗。

历史上对韩琦的评价很高。国家危疑之日,大臣能够委以重任的,一是要有德望,二是要有才智。有才智而无德望,则人心不服。有德望而无才智,则难以成事。而韩琦就属于既有德望又有才智之人,这是真正的社稷之臣。

英宗在位时间不长,这一朝没有特别重大的事件发生,但是,有一桩悬而未决的公案吵得沸沸扬扬,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濮议之争

由于英宗是仁宗堂兄濮王赵允让之子,被过继给了仁宗。所以英宗在亲政后的第二年,就已故生父赵允让的名分的问题,发起了一场大讨论。大臣中有两种意见,一种是以司马光为代表的台谏官们,认为当尊濮王为皇伯。一种是以韩琦、欧阳脩为代表的宰府,他们认为当尊濮王为皇考。英宗本人也是希望能够追尊自己的生父为皇。

皇伯皇考一字之差,在现在人看来,好像不算大事。可是在当时,我们所知道的那些历史名臣几乎都卷入了这场大论战。因为这一字之差,在他们的眼中,是失之毫里,谬以千里。那么差别在哪呢?先说说皇伯,皇伯就是皇伯父的意思,就是英宗要以仁宗为父亲,而以濮王为伯父。至于皇考,考是对已故父亲的称呼,称濮王为皇考,就是英宗虽然过继给了仁宗,但仍尊濮王为父亲。

这不只是一个称呼问题,能让朝堂上下吵成一团,是因为这称谓问题牵涉到了宗法制度。传统观点认为,小宗入继大宗,就是大宗的子嗣了。对应到这件事情上,英宗是出身小宗,仁宗是皇族,是大宗。英宗以小宗出身,过继给了皇族的大宗,他就应该是皇族大宗的后代了,不能再以小宗之后自居,也不能将小宗的生父母抬高到与皇族平起平坐的高度。这就是欲尊濮王为皇考的错处。

当然,说起来,韩琦,欧阳修这些皇考派也都是饱读圣贤之书的人,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通。其实对于宗法制度的本身,大臣们原本是没有争议的,大家都是认可的。但是,大家对宗法制度的理解和操作层面上的认知大有分歧。于是,持两种观点的人,都在引经据典。韩琦认为“礼不忘其本”,强调不忘本,认为当以孝治天下,以厚民风,司马光认为“为人后者,不得顾私亲”——各讲各的道理。

最后,这场濮议之争在朝臣们巨大的分歧中,只得中止。这个历史问题将留给宋神宗去解决。而英宗一朝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
治平三年十一月,宋英宗再次病倒,这一次情况更加严重,不仅不能上朝,连话也说不出来。朝野上下人心惶惶,此时英宗的身体每况愈下,但是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做,这就是确立储君

颍王赵顼做为宋英宗的长子,理应被立为太子。但因为建储之事,事出敏感,皇帝不开口,臣下轻易不敢有所建言。当此之时,又是宰相韩琦起了重大作用。韩琦对英宗说,陛下很久没有上朝处理政务了,应当早建储君,以安社稷。宋英宗此时已口不能言,只是点首示意。但韩琦做事讲的就是个“落实”,凡事都要落到实处,就像他请太后还政一样,表示同意还不行,还要明确说出具体还政时间。现在英宗表示同意立太子,还不行,还要明确说出立哪位为太子。于是韩琦就请英帝把太子人选的名字写下来。英宗这个时候写字也有些吃力了,勉强写下了几个字,“立大王为皇太子”。这个“大王”,就指是大儿子颖王。但是这个用词不够规范,不够精确。韩琦又请宋英宗再写一次,写清楚。英宗拿起笔,在后面又加注了一句,“颍王顼”,这样就明确了,不会再有歧义了。韩琦立刻召学士承旨张方平到福宁殿草制,颍王赵顼终于被册封为太子。这就是后来的宋神宗。

一个月后,治平四年春正月,宋英宗驾崩,匆匆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。由于英宗在位时间很短,所以在宋代历史上,就像一个过渡人物,给人印象不是很深刻,他在位时发起的濮议之争尚未定论,历史的下一幕就已拉开。正如我们这一集标题所云“争濮议朝中论战 立新君榻前疾书”。



责任编辑:古风 来源:看中国专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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